走进純真

在中國的文化中，教書育人常常和種樹聯繫到一起，而教師也被譽為園丁。按此邏輯，大學老師則是值最後一趟班的園丁，屆時樹已成型，有的樹木茁壯圓實，而有的樹木害蟲滿身，這時的園丁要扮演啄木鳥的角色，但卻無從得知樹生病的來源。

在大學教書時，我常常在想，為什麼孩子的個性會成長成這樣呢？他們最初的面目是怎樣的呢？教育到底是一個扶正他們本性的過程還是扭曲他們本性的過程。可惜的是我一直沒有機會去接觸幼童的教育實踐。

最近在多大參加教師培訓時，聽到一位同行說她最喜歡教幼兒園，每年都申請去教幼兒園。我很好奇，向她討教，她告訴我幼兒園的孩子對老師尊重，教什麼都老老實實裝到心裡。而到了中學，Peer influence （ 同齡人影響）比老師的教育似乎更佔上風。這番談話讓我對幼兒教育有了想像的空間。

終於在近期有了和幼兒接觸和實施教育的過程，這次經歷像一扇窗戶讓我看到了孩童的世界。因為表達的局限，許多的孩子的語言都局限在他們的動作中。

麥克是一個兩歲多的孩子，安靜且善於思考，每天都抱著他的舊毛巾，無論認字還是遊戲時間。我到了課室後，麥克拉著我的手，讓我把書架上的書一本一本地讀給他聽，他的吸收能力極好，一個小時幾乎讀完了書架上近十本書，他還樂此不疲。讀完書後，他馬上把他的舊毛巾遞給我，散發著奶香味的舊毛巾傳遞的是麥克的友好和信任。這是他獨特的語言。

艾里克才一歲多，正在學走路，幾乎不怎麼會說話，但是他忽閃忽閃的大眼睛非常 可愛，他的日常活動是探索，他對爬高特別感興趣，只有看到桌子就伸出小胳膊小腿往上爬，前一秒鐘他還在玩玩具，後一秒鐘他已經自己站在小桌子上揮動著小手顯示他探索成功的勝利。雖然愛攀高，可是艾里克卻是個很乖巧且憨厚的孩子，很少哭鬧，趁大人不留神爬小桌子是他唯一的小動作。

和這些孩子接觸的過程中，雖然偶爾擔驚受怕，但是他們的純真帶給我更多的是快樂。我自己彷彿也進入了一個天真的世界，沒有複雜的語言和思想，只有隨自己的心意探索世界的小舉動和簡單的語言。我也似乎明白為什麼中國古人用“赤子之心”來比喻人心的“善良和純潔”，初始狀態也許就是最好的狀態。